花敬群/玄奘大學財務金融學系副教授
社會改革過程中最令人痛恨與擔憂的,就是劣幣逐良幣與共犯結構。但在當前的社會環境下,這種壞事總像蟑螂般的無孔不入,無役不與。我們在氣結之際,難免期待有什麼高官貴人扮演大力水手卜派,救救社會上這一大堆瘦巴巴的奧莉薇。但不曉得為什麼,政府大樓裡總是缺乏菠菜罐頭或老找不到開罐器,更誇張的是,即使卜派出現,可能還是布魯托偽裝的。在強調民主、市場經濟與精緻化政府的環境下,社會上諸多尚待改革的問題多被簡單的化約。書本上流行的說法,是要由政府、市場與非營利組織分別發揮其功效來因應社會需求。但在三者關係模糊,社會問題又多元萬端,許多不合理的問題與現象,最後便淪於自求多福的困境,亦即消費者應主動維護自身權益,應主動蒐集業者相關資訊與證據,應主動採取反制行為。基本上政府不限制蟑螂蒼蠅的繁衍,只在有人證明被某隻偽裝可愛形象的害蟲咬到時,才處罰那隻咬人的東西。
其實害蟲存在的目的並非害人,他們跟你我一樣都是為了生存而努力。既然是為了生存,我們若要用道德勸說來感化他們,只是招徠不食人間煙火的嘲笑;若要強力制止,不過換來他們改咬其別人,或一有機會咬得更兇。防治蟲害最理想的方法,就是讓害蟲變成益蟲。這樣的基因改造工程,簡單的說,讓他們只吃該吃且吃得飽的食物,一但亂吃又不聽勸,就直接給他斷糧。問題是,害蟲幹麻聽你的,或者,怎樣才能讓害蟲乖乖聽話。
就像媽媽小孩乖乖吃飯一樣,要管害蟲,得先取得當媽媽的資格與位置,然後再透過「愛的教育與鐵的紀律」的調控,讓孩子耳濡目染或習以為常的逐漸飲食生活規範。這社會上,要當壞孩子的媽媽,得有養孩子的伙食,得有媽媽的信賴感,得有些打孩子的家法,更重要的是得有媽媽的耐心與無私奉獻。崔媽媽,十多年來任勞任怨的為成千上萬無殼蝸牛噓寒問暖,還收養了沒爹娘的搬家公司,讓他們學會善盡社會責任。這一步一腳印的過程,讓社會避免許多可能發生的糾紛與欺罔,溫暖了許多小市民的心靈,更讓社會的信賴關係有所依附。
當前的社會很難期待大力水手的出現,倒是期待崔媽媽對搬家公司評鑑的經驗,能夠被整理成學習教材,讓更多人可以一起踏上台灣的社會改革之路。■